第214章、长夜之痛-《靖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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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
    这边的一哨人马赶到这里了要堵他们的后路,张永带去的那一总人马里分出的两哨增援也终于赶到。
    而在北京城外的南边,确实还有一千骑兵在仇鸾的带领下往东边冲。
    仇鸾的眼睛发亮。
    郭勋离开神机营后,他到三千营之后,是三千营下依旧制设立的五司之一第五司的坐司官。
    五司之下,才是三千营真正的精锐主力。
    光是哨马营之下的上直明甲官军就有四总,还有杀虎手、随侍营等。
    现在,仇鸾带了哨马营下两总骑兵,直扑五军营。
    这只是一个追截可能逃兵的任务,仇鸾年纪虽轻,但并不惧怕。
    陛下年纪也轻,这正是立功之时!
    北京南郊并非渺无人烟之处,宣武门外原先的小校场、如今的三千营内匆匆离开了一千骑,这个消息看到的人不少。
    那模样,不像是像之前一样出营去正在继续整修的三千营马场操练。
    从城里出来的沈文周也听说了这个消息,于是脸色变了变。
    按道理来说,以惠安伯的身份,因李翔尸劾案要查问一下他也不可能是这么大阵仗吧?
    那可是有数万人的五军营!
    既然如此,与孔哲文也联络过了,沈文周觉得该提早一点遛了。
    看到他在城外车马行雇了一辆马车往东而去,一大一小两个人从车马行旁边的茶摊上站了起来。
    “李叔,怎么办?王镇抚交待了,若见他进城只先盯住他。现在五军营那边不知道怎么样了,他去的方向好像是通州。”
    说话的人是个看模样刚刚十四五岁的少年,他身边的人倒已经是个年近四十的中年人,看起来就仿佛一对寻常父子。
    中年人有些犹豫,“你只是跟着我先历练一下……”
    “他这不是回五军营的方向,他定是听到风声要逃!刚才喝茶时您也听到了他们说三千营里出去了一千骑啊!李叔,万不能犹豫!王镇抚既然已经去了五军营,那无非是早抓他还是晚抓他而已。就算没当场找到什么实据,进了诏狱还不是什么都会吐出来。可要是他去通州逃了,难道咱们还追到南方去?我明日还要回去上学呢!”
    中年人看了看他:“你拳脚如何?”
    少年咧嘴一笑:“后年武举,我定能夺魁!”
    “……好,那就租两匹马先追上去!”中年人望着那边眼里冒光,“你只能练练手,擒住他之后,我直接去五军营。陆炳,你不可再跟我去凑热闹。”
    已经虚岁十五的陆炳连连点头。
    抓个读书人而已,重要的是师父同意他跟李沂一起历练一下,看看锦衣卫中京城里新设的特勤隐卫如何行事。
    这个李沂,来头也不小。曹国公、岐阳武靖王李文忠的五世孙,如今世袭了南京锦衣卫都指挥使的李性的叔叔。
    他哥哥李濂是只做了个寄禄都指挥使,但李沂之前是真在南京锦衣卫里办差的,被王佐调到了北京。
    现在,李沂也知道王佐把这个美差派给他这个京城特勤影卫总旗官的用意。
    勋臣固然重要,但与新法有关,在背后串联谋划的,主要还是官绅。
    张伟的这个幕僚师爷,才是下一步真正掀起大浪的线索。
    陆炳兴奋异常:这次虽然不会给他报功,但陛下的嫡子也降生之后,总可以随父亲去喝一杯喜酒了吧?
    他都十五岁了!
    禁宫之中,朱厚熜还没到养心殿。
    陆松守卫在这里,看到参策们面色凝重地出来,不禁上前去喊了一声:“崔参策!”
    因为担心入夜了还留于宫中让京城不安,参策们决定先出宫。
    这么长的时间了,五军营那边只传回来一个消息:张伟抗旨,率亲兵要围杀张永和王佐,显然已经被擒。
    这是最坏的情况,所以三千营已经调动过去了,而数万众的五军营能不能被徐光祚、张永、王佐一起弹压下来,至关重要。
    城里还不知道五军营那边的消息,惠安伯府及诸府平静。
    但每过一刻,都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人、什么消息传回来。
    偏偏禁宫之中,也有一件事至关重要:皇后临盆,此刻还没传来顺利诞下皇子的消息。
    “陆同知?”
    崔元转头看他,神情有些焦急。
    陆松刚才是听到了黄锦传的旨意的,此时只能说道:“犬子今日得假,但得王镇抚使允许,与李总旗一起去历练了。京师九门戒严,还盼崔参策留意一下犬子归宅与否。”
    崔元点了点头:“陆同知放心,我出宫便差人去贵府问问。若还未归府,我自会告诉骆指挥。”
    “多谢!”
    陆松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脸色也严肃起来。
    回望了一下坤宁宫的方向之后,他就率队离开了养心殿,只留两个人值守在门口。
    今夜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这紫禁城的各门,也需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看守好。
    张伟竟敢抗旨,不知道背后还有什么样的隐情!
    外朝外松内紧,内宫之中却全然是紧张无比。
    从午前到现在,皇后开始发动之后,生得却极慢。
    现在都四个多时辰了!
    皇帝一直在坤宁宫。女子生产,男人按规矩都是不进产房的,何况皇帝?
    朱厚熜也知道这只是此时习俗,所谓污秽、血光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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