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吓唬-《江北往事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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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六的夜晚,没有月亮,只有几颗疏星。

    “悦来”赌场就藏匿在一栋外表破旧的五层居民楼里,唯有常去的赌徒才能从楼下停放的几辆不错的轿车来判定场子里是否有大鱼,毕竟这样的赌徒,从不是一个人前去。赌场后门连接着一条狭窄、堆满垃圾箱的巷子,潮湿、肮脏,只有一盏接触不良的路灯,时而明灭。

    陈默站在巷子对面一栋废弃平房的角落里,他穿着一身深色的旧工装,脸上抹了些煤灰,腰间别着一把王胖子不知从哪儿弄来的、开了刃的锋利剔骨刀,以及一小包用油纸包着的粉末状迷药。

    他的呼吸缓慢,心跳平稳得不像即将执行危险任务的人。

    赵山河则埋伏在巷口更远处的一个报刊亭后面,负责望风和接应。

    他的块头实在太大,无法像陈默那样躲在角落里,再说也很容易让人发现,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巷口和通往大路的方向。

    林野没有亲临现场。他坐镇在废弃车间,面前摆着一个破旧的闹钟。

    他需要统筹全局,也是最后的应变保障。王胖子在一旁坐立不安,李明亮则强撑着身体,靠墙坐着,眉头紧锁。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在这样的情况下每一秒漫长。

    ......

    “悦来”赌场内部,烟雾缭绕,人声鼎沸。

    最大的那张牌桌上,刘歪嘴坐在庄家对面,脸色极度的差,他面前的筹码已经所剩无几,额头上青筋暴跳,拿着牌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

    今晚他的手气背到了极点,不仅把带来的本钱输得精光,还欠了赌场一大笔,更要命的是,他之前为了翻本,向守在场子里的“鼎盛财务”马仔又借了一笔高利贷,此刻也快见底了。

    “妈的!”刘歪嘴狠狠将牌摔在桌上,又是一把臭牌。他烦躁地扯开衣领,对着身边一个手下低吼:“再去问问,还能不能再借点!”

    “刘爷,豁牙李的人说了…这已经是上限了,再借…得要抵押了…”

    “抵押?”刘歪嘴眼中闪过不屑,他赌瘾上头,此刻只想翻本,理智早已被抛到九霄云外。“老子还能赖账不成?去!就说用货运站下个月的份子钱抵押!”

    手下不敢再多言,硬着头皮走向豁牙李的马仔。

    与此同时,后巷里。

    陈默的耳朵微微动了一下,他听到了赌场后门内侧传来一阵压抑的争吵声,越来越近。

    “……刘爷,真不能借了!豁牙李说了,再借就要……”

    “滚开!老子就不信这个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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