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则成,好了吗?” 一进病房,吴敬中背着手威严问道。 老吴是懂表情管理的。 高兴时,当儿子。 办正事时,当狗驱。 余则成连忙从床上爬了起来,穿鞋立正:“好的差不多了,站长。” “好了,就去把正事办了。 “月黑风高夜,正是杀人时。 “处理干净点。 “记得,正规程序要走高调些,省的让人非议。” 吴敬中正然指示。 “是。”余则成领命。 “小李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智有,你辛苦点,跟着跑一趟。”吴敬中转头看向洪智有。 “好的。” 洪智有沉声道。 待往外走时,他快走几步低语: “站长,我可以不去吗? “昨儿我去了趟隆福寺,刚求了财运,杀人这种事有小李和余主任足够了。 “那玩意冲煞、破财。” 吴敬中眉头一沉:“你还信这个?” “信。 “我妈就信佛,打小习惯了。 “我怕冲着了,影响日后办事。”洪智有舔着脸笑道。 原身母亲确实信佛。 这个理由不会有纰漏。 “哎。 “你运即我运。 “行吧,伱回去吃斋念佛,杀人见血这种事就免了。” 吴敬中背着手笑叹一声准了。 他现在只有两条原则。 一是:属下不能是红票。 二:天王老子也别影响他发财。 一有时可以将就二。 吃斋念佛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余则成暗松了一口气。 他和洪智有要都去处决秋掌柜。 万一戴老板电话到了。 谁来“刀下留人”? 虽然明知道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 但终归是有些许希望。 为了秋掌柜,必须搏一把。 下楼送走站长。 “老余,我回去歇了,明儿见。” 洪智有挥了挥手,自顾开车走了。 “走吧。” 余则成招呼李平。 两人直奔水屯监狱。 …… 八号监。 老徐与几个狱卒正轮番殴打秋掌柜。 廖三民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若无其事的修剪指甲。 他没有看。 看了,心里只会更痛。 军统无孔不入。 监狱系统又是关押红票的要地。 他一直知道老徐是吴敬中安插在监狱的线人。 殴打犯人,敲诈钱财历来是惯例。 廖三民不能随意阻拦。 那样会引起老徐的怀疑。 这本身就是吴敬中钓鱼的一个重要环节,自己再担心秋季,也不能往坑里跳。 秋掌柜危险。 余则成自身难保。 军调、内战在即,他是一号线在津海为数不多的棋子了,绝对要沉住气,为组织保留火种。 “说,你把钱都藏哪了?” 老徐抬起秋掌柜的下巴,凶神恶煞的叫吼。 “我,我已经说了。”秋掌柜虚弱道。 津海站马奎一通打。 这里又是数日的折磨。 原本略显肥胖的秋掌柜消瘦了,连婴儿肥的脸颊也凹陷了进去。 这位钢铁斗士已然到了油尽灯枯之时。 “放你娘的狗屁。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给雍建秋,杜建时,津海有头有脸的,谁没找你看过病。 “就那几个子,蒙谁呢,打发叫子都磕碜。 “快说,金条、美元都藏哪了!” 老徐说话间,拿起棍子照着秋掌柜胸口猛砸。 噗! 秋掌柜口喷鲜血,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够了,老徐。 “再打人就没了,吴站长有交代,这个人得留着。” 廖三民拍了拍衣服上的指甲屑,起身吩咐。 “三哥,这老东西不张嘴,咱捞不着油水啊。”老徐不甘心道。 “差不多得了。 “去,给他弄点吃的。”廖三民随意摆了摆手,吩咐手下。 “死不了吧。” 他挑起秋掌柜的下巴,冷声问道。 “呸!” 秋掌柜一口血沫子吐在了他脸上。 “我,我要去警局告你们。 “警局告……” 秋掌柜盯着他,用尽气力说出暗语。 津海只有老鹞子黄忠能联系北平的暗线。 他怕自己死了。 第(1/3)页